她竟要亲手闷死刚刚生出的女婴

雄伟

90年代初期，乡里人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许多人由怀孕到生产都住在山中……


    沿着溪流往上，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此是一处天然山谷。山谷一面悬崖陡峭，一面山势缓和，中间一条小溪横穿而过。崖壁上长满了映山红，在这晚春时节的午后，漫山的娇艳倒映着清清溪水的倒影，有如仙境。悬崖对面的山脚下结有草庐，草庐前面有一双人影在午后的溪风中纳凉。一男一女，年纪三十六七左右，貌似一对夫妻。男的比较显老，额上刀斧刻过似的皱纹愈加衬出满脸的风霜；女的脸面比较秀气，只是深深蹙起的眉头显得她满腹的心事，见她小腹高高隆起，估计离产期不远了。
    “计生办的人又来了？”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恐慌与惊惧。看丈夫面上的神情，她就知道计生办的人又来吵闹了。每次计生办的人来了之后，家里总是一团糟。
    “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有妈顶着呢。”他目视着妻子说道。
    想起婆婆，她的心里就很不好受。在她初嫁林家的时候，婆婆待她有如亲生女儿。可是一切在她头胎生了女孩儿之后都变了，她明显感到婆婆对她的生疏。而且，事情还一发不可收拾，如此接二连三生的都是女儿。婆婆的恶言恶语她听得多了，丈夫也明显对她冷淡许多。
    他们家境本就不佳，如今多了几口人，愈加显得艰难了。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这胎还是女的，她唯有，唯有……然后，然后再怀一胎了。
    “唉……真是苦了你了，在这深山中一住就是八个月。”他长叹了口气，心中更多的是不忍。
    “有你这么细微的照顾，山中的日子倒也不苦。只是，只是不知肚里的孩儿是男是女。都第四胎了，谁能保证下次躲得过计划生育呢！唉，再不能为你们林家添个男丁，我，我怎对得起你呀！”她头枕着丈夫的肩膀，想起以往几次的十月怀胎，生的都是女婴，心有余悸地说着。
    他听妻子说着，默默地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望着对面崖上灿烂的映山红，沉默无语。

    淙淙的水流声，清风吹过竹叶时的沙沙声，愈显得午后山谷的宁静。
    良久良久，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妻子说：“生男生女不是你我所能注定的，一切都是命，如果命中注定这样，我们认了吧！”
    她没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抚触着隆起的小腹，嘴角含笑，说不出的慈爱。
    “时候不早了，我得干活去了。”
    “嗯。”
    “如果找我，你就大声喊，我就在那边，可以听见的。”他手指着山间垦出来的小菜园子说。
    “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冲着丈夫微微一笑。
    水流淙淙，溪风送爽。转眼间夕阳就已斜下。他还在园中劳作着，微风却送来了阵阵细微的婴儿啼哭声。他大喜过望，忙扔下锄头望草庐直跑。跑得近了，婴儿啼哭声越是清晰。
    他推开竹扉，随着竹扉“吱”的一声响，婴儿啼哭声也戛然而止。他疾步走向卧室，掀开房门的帘子，只见妻子披散着头发，面色惨白，双眼布满了血丝，嘴中喃喃不知说些什么，她的双手死死地扼紧被子，被中似乎有动静。他赶忙走到床边，从妻子手中夺过被子，掀开，赫然是一婴儿，面色涨得通红。也是离得妻子近了，他听到了妻子嘴中喃喃说的竟是“闷死你，闷死你！”忽然听得“哇”的一声响，这时婴儿才透过气，哭出声来。
    他抢过婴儿，抱在手中，微微抖动双臂，轻哄着婴儿。婴儿的啼哭声兀是不止。他望了一眼妻子，见妻子盯着他手中的孩子，双目无神，只怔怔的，哀痛着。
    他坐到床沿上，用一只手轻托着孩子，另一只手抚触着妻子的脸颊，说：“一切都是命，我们认了吧！”他的语气很平静，很温和。渐渐的，她似乎有了知觉，只见她的嘴角轻轻地抽动着；渐渐的，一滴滴的泪水由她的脸颊滑落。
    “来，孩子饿了……”他两手托起孩子，缓缓地递到妻子跟前。她望了一眼丈夫，然后轻轻地把孩子抱着怀里，拉起胸前的衣服，饱满的乳房就暴露在孩子的眼前。孩子含着乳头，尽情的吸吮着。她轻轻地抚触着孩子柔嫩的背部，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蓝忧无泪

社会环境所迫，让不少人，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