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马基

月光下

深夜
儿子醒了
给母亲打来电话
“妈 爸又打你了吧
我梦见了
你满脸是血
是真的吗？”
母亲老泪纵横
可还是装着笑
“没有啊儿子
不要想太多了
我很好的
你要专心上班
不要老是放不下我”

其实就在刚才
父亲要喝水
母亲起床给他倒水
“你想烫死我啊”
随手将杯子一扔
母亲忙躲闪
躲开了
可身子没站稳
一颗门牙掉了
鲜血直流
父亲又睡了
母亲没哭
自己找到药棉
默默洗干净
没想到的是
儿子又有了心灵感应
母亲很欣慰
终于忍不住哭了

母亲站在阳台
望着孤单的月亮
月光轻柔的罩着母亲
也罩着远在天边
正望着月亮的儿子
“妈妈 你真的还好吗”
“儿子 不要挂念妈
你好了妈再苦也值”
“儿子啊 还记得吗
你才三岁就对我说
等你长大了
就把爸爸捆起来打
我当时就严斥了你”
“妈，从我记事起
爸一直在打你
从小我就发誓要保护你”
“儿子 还记得吧
你被你爸吊起来打后
离家出走了
不久你就回了短信
说本来不想回来了的
可又怕我担心
只想在外面安静会
我儿子总是那么懂事的”

“我大学要毕业了
满以为可以好好的保护您了
而您却千方百计
求人找关系为我
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找了工作
还借钱给我买了房子”
“儿子啊
一切从头开始吧
忘记悲伤
忘记仇恨
所有苦难我一人承担
我一把老骨头了
打几下 没事
而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只要你是一个心态健康的人
一个跟周围人一样正常的人
妈所做的一切 值了
你是妈的希望和未来
妈的一切因你而存在”
“妈 ！
儿子不孝
欠您太多
儿子没用
明知您很苦
可又没法帮您解脱
妈 您还是跟爸离婚吧”
“傻儿子 您知道吗
若离了 你就没法安宁的
若离了 亲朋好友就要遭难的
为了你们我不会离的”
“妈 儿子给您下跪了
您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儿子 我累了
我要回屋歇了
别担心妈 啊”

“月儿啊你也累了吧
钻到云里歇会吧”
月儿哭了
撒下点点星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