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自娱 发表于 2014-11-16 11:12:43

应知尊师与感恩

——读王尔碑先生一首旧作       著名诗人杨山先生于2010年11月23日逝世,享年86岁。他逝世1周年之际,重庆市诗歌界举行了杨山诗歌朗诵会,对他表示纪念。而今它辞世已经4年了。他生前主持创办的《银河系》诗刊同仁准备退出纪念特辑。在研究具体事宜时,我提出成都老诗人王尔碑目前已经来渝依女养老,就住在我所在的重庆日报老大院内。有时候在楼下能够碰到她。她与山老从前关系很好,可以约她写稿。大家均表赞同,并且责成我联系。回来后,我查到王尔碑女儿电话,与她联系上了,说明约稿意图,恳请支持。王先生听力欠佳,嘱我大声一点。当她问明事由后,告诉我:以现在身体状况,要新写较难,但是有一首多年前旧作可以命女儿抄送应命。      没过多久,今天我去取报时,负责发报的工人特意叮嘱,其中夹信一封。我打开一看,不仅大喜。原来是王先生应许的诗稿如约送来了。急忙拆开,诗如下:    给我的老师杨山      王尔碑    我跌倒,又前行    一串凌乱的脚迹    ——镌刻着你凝聚的目光                期冀的笑                  思索的皱纹
    面对云雾    我彷徨了    你说:“走自己的路”    啊,远远地      你牵来阳光          伴着我                走出深深的峡谷
    远远地,我看见你    亲爱的老师          摇着白发          分开荆棘                正走向那座大山    啊,一个无畏的背影    ——一个无声的召唤               (1981年)      此诗记录了七十年代末期,诗的春天来了,是杨山兄一再鼓励我重新写诗,在五习作的过程中,又得到他殷切的关注和鼓励。为此,我衷心地感觉他是我的老师。毕生的老师。他在我心中永生了。此诗作于1981年,收入我第一本诗集《美的呼唤》。               (2014,10月25.作者附记)      拜读诗稿,我发现正文和附记的笔迹娟秀而工整,而括号内注明的时间却显得十分潦草,类乎小学生的书写。我猜想,那正文是王先生女儿代抄的,而括号中的时间则是她自己添注的。这表明她平时是已经告别纸笔了。那么,这份手稿是多么珍贵啊!      在电话中,王先生告诉我,在1980年代之初,“诗的春天”到来的时候,是在杨山鼓励下,她才重拾诗笔的。正是这首诗由衷地表达了她的感激之情。本来从年龄来看,二位诗人应该是同代人,也都是在1949年以前就开始创作生涯的。我就听说过,王先生那时曾有才女之名。不过她后来却曾“跌倒”,在“彷徨”后又能“前行”,是因为杨山先生“牵来阳光”,帮助她“走出深深的峡谷”,以至后来成为新时期极有影响的中国一流散文诗人。著名俄国文学翻译家谷羽先生就曾告诉过我,正在进行“中译俄”的一本中国女诗人作品集,就有王先生的作品。因此之故,王先生发自肺腑地称杨山为他“毕生的老师”,他在她“心中永生”。中国人历来就有感恩的美德,韩信挂帅封侯,不忘贫贱时漂母一饭之恩,着意寻访,报以千金,一向传为佳话。在各种“恩”中,师恩很重要。但是,这“师”不一定是课堂上的老师,更重要的应是受教者、受惠者心目中的老师。      写到这里不由想到,我是不是也该打心眼里尊王先生为师呢?应该,完全应该!且不说仅仅因为这首诗使我受到了关于感恩和尊师的教育,我就应该这样尊称她老人家;而是她多年前就曾对我有过切实的起到重要作用的帮助。那还是在1970年代末,我参加江北区文化馆为创作《嘉陵江之春》组歌而组织的采风活动,在朱德元帅家乡仪陇,得到额外的收获:一组短诗。于是投寄给四川日报副刊部,很快便在《宏图》上发表了。可以想见,作为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多年的业余作者,有多么兴奋,得到的“鼓励”有多大!当时我并不知道王先生是川报副刊部的诗歌编辑,这组诗是她编发的。及至1984年,我在成都参加四川省文化厅举办的文化馆长培训班,去副刊部拜访,才见到她,以及编发了我许多文艺随笔的何伦武先生,签发我作品的副刊部主任蓝羽先生。他们都是我的老师,我的好老师!可惜我后来有幸到重庆日报副刊部工作,并且与川报同行关系密切的时候,这几位前辈都已经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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