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通电话
--一个男孩快死掉了,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候,他拨通了最后一个手机号码,那是个女孩的手机号码,在手机里跟这个女孩结婚了!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人有起前世今生,但是通电话的那一刻,我说我相信--因为我真的希望。
几个月前,那时我刚来美国不久。一天早上,嘀嘀作响的手机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看了一下闹钟,还不到六点。是谁这么早就来电话?“我有一点不高兴地嘟哝了一句。
打开手机,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孩幽幽的声音,声音很好听:“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阿荷,是你?你在那里?”我的睡意马上消失了,“用手机往美国打国际长途,电话费很贵的,我打给你好吗?”
“不要,没时间了,我在手机上。”电话里噪音很大,像是旷野上风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在哭叫,“你爱我吗?”
“我。。。。”我吃了一惊,感到十分意外,因为阿荷从来连一句亲热话都不和我说。但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如果女人向你提出这样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而且要毫不犹豫地说出……
“当然,我清了一下嗓子,我当然爱你。”
我和阿荷是在网上认识的。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美国留学,有闲暇的时候感到很无聊,于是我经常上网聊天。
阿荷的文章写的很美,而且有一种真挚清纯的气息,我每次看了都忍不住要跟贴的。后来在聊天室遇到阿荷我就主动与她联络。本来我就是说笑话的好手,几次下来把阿荷哄的哈哈大笑。我们甚至还互换了照片,之后两人觉得更亲密了。但是没趣的是,每当我在网上试图亲密阿荷时,她都要警告我严肃一点。上星期,阿荷问我要电话号码,却不肯把自己的号码告诉我,只给了我一个“接头暗号”:“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我要和你结婚,现在就结婚。”阿荷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现在?”我不禁笑了。这年头,流行网上结婚,大家都受传染了。
“是的,”阿荷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带着忧郁,“手机结婚。”
“好吧,”我笑了,好像有点意思,反正不是真结婚。于是我开始说:“现在是加州11月,气温有20多度。我们在棕榈树下摆了一排长桌,上面铺着粉红的桌布,放满了各色的水果、饮料、红葡萄酒,还有几十个精美的不锈钢餐盒Darling,这就是我们的婚礼布置。”
电话了长叹了一声,“真好,请接着说。”
我就穿上黑色的礼服,系着深蓝色的领带,金发的女孩在钢琴上她弹起了婚礼进行曲。紧接着,客厅的两扇大门缓缓分开,你披着雪白的婚纱向我走来,我从来没有见你像今天这样美丽。
“真美,你真好。”阿荷悠然神往地说。
“做伴娘的是一位中国女孩。她一只手拿着一束鲜花,另一只手挽起你。两个穿得西装笔挺的七、八岁的小男孩,跑到你身后提起你婚纱的裙角。30米长的红地毯,Darling,当你走到地毯的尽头,我们永远合为一体了。”
电话里突然传来抽泣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阿荷,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很喜欢,你接着说吧。”
“牧师拿起圣经,问:“阿荷小姐,你愿意嫁给他为妻吗?不管是穷,是富,是健康,是生病,直到死亡吧你们分开。
“我愿意,”阿荷哭着说;“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然后牧师又转向我,问;“你愿意娶阿荷小姐为妻吗?不管是穷,是富,是健康,是生病,直到死亡吧你们分开。
我说“我愿意”
说完这句,我心里一动,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地方,这是一句誓言,而我竟然也很投入,也许自己已经真的爱上阿荷了?我不容许自己多想,就赶紧往下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说不定她是因为和男朋友吵了一架,才给我打的这通奇怪的婚礼电话,而明天她又会兴高采烈地依偎着男朋友,漫步在风和日丽的她所在的那座城市中。
“我掏出家传的碧玉戒指。那戒指是爷爷给奶奶买的,爸爸给妈妈戴过。亲爱的,今天我给你戴上。
“牧师说,我以天父圣灵的名义,在此宣布你们是夫妻了。先生,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于是,我捧起你的头,你的眼泪里闪着泪花。我亲吻着你的额头,你的眼睛,你的面颊,你的嘴唇。”
“真美,像梦一样。。。。”阿荷似乎已经止住了哭泣。
“你把手里的花束用力向人群中扔去棗棗”
“我问你,”阿荷打断了我的叙述,“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么?”
我心里泛起了一阵寒意,“没搞错吧,你为什么这么问?”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死了。”阿荷平静的说,“谢谢你给我一个美丽的婚礼。”
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你,你不要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现在再船上,你听到哭叫的声音么,船遇到大风浪触礁了,很快就要沉没。”
“可是,你能打手机,肯定离岸只有十几海里。”
阿荷的声音变得又苦又涩,“虽然救护船来了,因为风浪太大,根本无法靠近。”
“什么?”我听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那总该有办法的,一整船的人……”
“唉,不说这个了,听天由命吧!”
阿荷苦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我想起《泰坦尼克号》里的那首歌‘我心永在’。”说完,她轻轻地哼起来......
我的心情被情绪所感染,异乎寻常地难过起来。
“你相信你有灵魂么,你相信转世么?”阿荷突然问。
我本来是什么都不相信的,但是此时却不由自主地说:“我信。”
“其实在聊天室第一次遇到你,我就爱上你了。”阿荷温柔地说:“和你在一起说话很开心。当你说过分话的时候,我嘴上骂你,其实心里还是喜欢的。希望现在我说出来了还不太晚。”
“如果你真的爱我,”阿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20年后的今天,你去济南的大明湖畔,找一个穿白色风衣的女孩,拿着手机的19岁女孩,那就是我,来世再做你的太太吧。”
我猛地颤抖了一下,“别说瞎话了,你不会死的”
“我得手机要没电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约会.......”
“一定,一定,我发誓。”
“谢谢你,记住我爱你........”
声音忽然消失了,手机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的心“咕咚”一声沉下去了。
这个早晨,我躺在松软的床上,加州的阳光明媚地洒近房间。而我的心情却被这个电话变得晦暗不清。
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像是在做梦。到了晚上,我打开电视,看到CNN的新闻报道:一艘中国客轮昨天在沿海海域触礁沉没……
一天,两天,……10天,我从电话的来电显示中知道了阿荷的手机号码,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阿荷的手机,可是每一次都是接线员的声音“您所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到了第11天,我在再打,接线员的声音变成“对不起,你拨的是空号。”
每一天我都上网,可是网上再也没有阿荷的名字。棗棗阿荷去了,真的去了。
我想这是我所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我是得到了她,还是失去了她。
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碧玉的戒指,在手中轻轻摩裟着。有一句话我没来得及告诉阿荷,那只戒指是真实的如果我可以,我会将它亲手戴在阿荷手上。 因为我爱她。 结构有点乱,文字挺美的... {:4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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